道教经书排名中的智慧,庄子以其独特的比喻手法,将老子的自然本体转化为生命本体,追寻理想人生的无限可能。与老子在“道法自然”的探索中相比,庄子更侧重于“性命之情”的深究。在庄子的哲学体系中,“道”不仅是客观自然的必然,也是生命精神的内化形式,他发现了自由的另一面,使得“道”成为个体自由的人生境界衡量标准。
通过对形上本体的探索,庄子推求了人存在的根据,并将“道”作为个体人生的安顿之地。他并非将“道”视为现实栖居之所,而是心灵自由状态和精神超越境界。这种心态和境界基于对当时人们处境和存在状态的一种醒悟和反思,对人类遭遇酷烈命运及其摆脱途径以及理想存在状态企盼有着现实基础。
庄子的时代,即战国中期的大动荡、大分化、大转变时期,他作为一个贫寒之士洞悉社会方方面面,但无力抗争、扭转悲惨结局,只能用辛辣讽刺来揭露社会丑陋,以期觉醒避免悲剧加剧。在他的看来,社会昏暗使人丧失真宰、迷失自我、丢失生命价值导致普遍异化。
世俗之人被外物拉着跑,不惜牺牲生命达到逐物目的。这些人的价值取向偏重物轻生,因此他们沦落成了物奴隶,被他人的奴隶或自我的奴隶。而那些被成心所累的人,他们善恶美丑等随成心而定,与接构日斗,如同魂交形形,无知近死,不使复阳。
在价值领域,世俗不懂悖沦,将虚妄主观判断强加于人。权柄者维护秩序制度,以虚伪普遍性形式推向社会裁剪一切导致异化与纷争。庄子借老聃口提及黄帝仁义撄民心,最终导致天下衰大德不同而性命烂漫矣;好知百姓竭矣;于是锯制焉绳墨杀焉凿决焉,大乱罪在撄人心。
庄子针对异化现实提出了任性命情的人生价值观,将追求生命精神永恒价值作为基点。他说:“臧者非仁义谓也任其性命之情而已矣。”即无拘束自由率性的生活,只有任其情才能适己而不适他实现精神超越与自由。此外,他反对人的生命精神被滞留或物化,并强调提升生命境界至寥天一后还需落实到世俗处以求得实际应用。他所追寻的是只有精神才能超越的道境——无始甘瞑乎无何有乡,即达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身体力行,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和表达自己对于世界的认知,这样的理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是最贴近自身经验感受的心灵活动,所以它具有浓厚的人类哲学意味。而这个过程正如《大宗师》里描绘女偊得道那样,一步一步修习磨练直至达到见独入不死不生的高级境界。这条修养路线,从悬解以“外天下”、“外物”,摒弃世故与外物间纠缠,让个体回归开放真我,为进入更高层次的心灵世界打下坚实基础,是一种关于如何从这充满苦难的一切世界中解脱出来并找到内在平静的一个思考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