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真经循本卷之十八无为至理

达生之情者,不务生之所无以为;无以为,犹《论语》曰:无以为也。言无用如此。达命之情者,不务知之所无奈何。养形者必先之物,物有余而形不养者有之矣。有生必先无离形,形不离而生亡者有之矣。生之来不能却,其去不能止。悲夫。

世间的人认为养生的方法足以保持生命,而实际上这些方法不足以维持生命,那么世上的许多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虽然它们不足为道,但不可避免,这正如不可以逃避自己的命运一样。

若要摆脱尘世的束缚,最好的方式是放弃它。在放弃之后,没有任何负担,无负担便是平衡,与尘世更迭、更换,就像造物般不断变化。我又能与造物共享这段生命,是与造物共同生活。这就是多次重生的过程。

那么,有什么值得舍弃的,也有什么值得遗忘的?舍弃事务,则身心不再劳累;遗忘过去,则精力得以恢复。而且,当身体完好、精气充沛,与天地和谐一致时,便能实现真正的转变。此即能移植自我于尘世,从内而外获得新的开始。

在这一点上,我就像一株树木,在风雨中屹立,一直坚持到今天。如果我能够超越万物,上升到高空,却仍然害怕落下,那么我的存在岂不是荒唐?

颜渊问孔子说:“我们曾经渡过深邃的渊潭,用舟只轻松穿梭,如同神仙一般。”孔子回答说:“这种能力可以学到的,只需练习几次,就能掌握。”然而,如果人们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境界,他们可能不会明白如何驾驭这艘船,即使他们已经站在水边准备出发了。

桓公听说祝宗人玄端讲解了一个关于彘(猪)的故事,说他将在三月后把彘饿死,然后给它一些糠糟作为食物,并将其放在牢笼里,以白茅草垫着,让它安静地躺下。这时彘会感到非常痛苦,因为它想要活下去,它希望能够死在战场上或是在家中被大家尊敬。但如果彘选择自己谋求生存,它会找到一种办法来度过难关,即使死亡也会是一种光荣和安宁的结束。如果没有其他选择,它就会逃走。但如果它选择自己的道路,它就会得到奖励,这就是为什么只有少数人能够做到的原因。

田开对桓公说:“管仲当年看见鬼,但是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当管仲回来了,他请求治愈他的病,因为他感觉很疲惫。”桓公问管仲:“你看到了什么?”管仲回答说:“我看到了鬼。”

于是桓公笑着对田开说:“这是我的经历。你认为是否有人看见鬼?”田开回答说:“有一些人看到鬼。”

王孟子让纪渾子照顾他的斗鸡,每隔十天就问一次鸡是否已经成熟。一开始,鸡还显得有些虚弱,但随着时间推移,它变得更加强壮和自信,最终成为了一只英俊的大雄鸡。当王孟子再次询问的时候,他发现斗鸡已经完全成熟了,而且似乎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一切烦恼和恐惧,就像是一只普通的小雏鸡一样自由地飞舞起来。这说明斗鸡已达到了一种精神上的满足状态,对周围的一切都漠然视而置之,因此最终成功地摆脱了所有竞争者的追逐和攻击。

鲁庄公曾经带领御队进攻齐国,一路上使用的是规矩和尺寸测量工具。不久之后,他派遣士兵前去探察敌方情况,但士兵们发现敌军正在进行战斗并迅速撤退。不久后,士兵们返回并报告鲁庄公称他们失利了。他询问为什么失败,被告知是因为马匹耗尽力气但仍继续奋战,因此被认为是失败的一个标志。此时,在背后的山丘上,可以清楚地听到士兵们的声音,他们正在哭泣并请求帮助。而就在此刻,一名叫颜阖的人出现,他向鲁庄公提出建议,将规矩从墙壁上取下来,使其旋转,以此来测量距离。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士兵们其实早已筋疲力竭,只是在等待援助,所以才导致失败。

指挥官孙休曾经试图通过各种手段保护自己免受伤害,但最终还是遭受了严重伤害。他质疑自己的命运,并寻求颜子的指导颜子告诉他,“至人”并不依赖外部力量,而是顺应自然法则,不依赖五官感官,也不执著于肉体欲望,而是自由自在地生活于尘世之间,这就是“为而不恃”的境界。而孙休的问题正是一个例证——他太专注于自己的安全问题,现在需要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观念和价值观,以及如何面对困难挑战才能取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