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梅花即将盛开之际,我再次踏上了离别的路。冬日的北京,雪花未曾飘落,而林海音在白云观骑毛驴逛走的情景,如同遥远的记忆。在一位朋友告知下,我得知庙会热闹非凡,一南方人从未见过如此繁华。我与朋友在车站相聚,不多时便分手,他前往广西学习绘画,我们说了再见。
每一次匆匆赶场,仿佛只是一场梦。我带着小说中的《夜车》和南拳妈妈歌曲中的话语:“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在家的日子变得越来越少。除夕之夜,一家人围坐谈年,抛却一切顺逆,只留下祝福与感慨,最幸运的是大家平安健康。
虽然家乡没有那么浓郁的年味,但我知道,无论何处,都如短暂落脚。韦庄所说“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我明白自己一直在奔波,从一个目的地到另一个目的地,离最初的起点愈发远去。
夏夜里,我总能听到水声,即使白天噪音消失,也能清晰听到流水的声音,这让我以为是在做梦。当我走向这条河流,它似乎是那时那样的水,但已经过去二十几年了。一年来,“浪迹”的地方很多,每天有时间去白云观,却在它最热闹的时候离开回到南方的家乡。
回京遇上庙会最后一天,发现热闹气氛仍未消散,他们在没有空调的地方度过了一个冬天,这让那些待在暖气充足室内的人感到惭愧。哲学课上的赫拉克利特提到“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事物变化不可捉摸。而三毛看到的一幅画,让她怀念起江南杏花烟雨,但是她的脚步从未停止,她相信自己的故乡就在远方,只有梦中才能回归。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田野;有人也说还有明天和后天苟且。不管如何,要好好活着,把每个短暂避风港当作回家。在这不断变换的事物中,我依然坚持初心,不忘每一步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