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的力量口述文书及图像

在《人类简史》中,作者尤瓦尔·赫拉利对一个宏大的追问着迷不已:人类是如何由智人个体,到被组织起来,再到融合统一的?具体来说,人类历史上类似于城市、帝国等「大型合作网络」(mass cooperation networks)是如何兴起的?

尤瓦尔•赫拉利:《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林俊宏译,中信出版社2017年版
将一大群人长期组织在一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自然状态下,人类团体如果过大,社会秩序就会崩坏,进而导致团体。「究竟智人是怎么跨过这个门槛值(150人),最后创造出了有数万居民的城市、有上亿人口的帝国?这里的秘密很可能就在于虚构的故事(fiction)。就算是大批互不相识的人,只要同样相信某个故事,就能共同合作。」
赫拉利意义上的「虚构故事」好似一口大框,将远古神话、宗教故事、意识形态、宣传、名词概念(如「」)统统装下。「虚构故事」可以被理解为「社会建构」或者「想象的现实」。
「人人相信」的虚构故事旨在提供一种「人人接受」的秩序。基于此,人们才建立起必要的社会连接。被讲述、被传播、被接受的虚构故事犹如「胶水」,把千千万万的个人、家庭和群体结合在一起。「这种胶水,让我们成了万物的主宰。」
浪漫口述:记忆的传承
赫拉利认为,远古人类由零散个体走向协作、走向社群,其前提条件在于人类的「八卦」天性。赫拉利所谓的「八卦/流言」(gossip),即对人际关系的讨论保持长久的兴趣,其实上就是口头沟通。
威尔伯·施拉姆曾指出,「社群」(community)与「传播」(communication)这两个英文词汇并非巧合而拥有相同词根。人类无法离群索居,只要人类聚集一处共谋生计,就必然会有某种传播与沟通行为发生。
在文字时代来临之前,口述差不多是民族记忆传承的唯一途径。被口述的虚构故事使得人们拥有了共同的历史与记忆,早期社群得以逐渐形成。来看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一件展品——「端坐的竖琴演奏者」。
「端坐的竖琴演奏者」,大理石制,约公元前2800-2700年,现藏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这件石雕人像约巴掌大小,刻画了一个端坐椅子上正弹奏竖琴、似乎还配以吟唱的音乐家形象。这件雕像令我们联想起一个可能的聚会场景:一大群人围坐一处,仔细聆听故事与音乐。故事内容往往是神话传说或先祖历史。故事赋予音乐以意义,音乐则提供间歇与遐想,人们藉此度过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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